在做中央台一(yī )个叫《对话》的节目的时候,他们请了两个,听名字像两兄弟,说话的路数是(shì )这样的:一个开口就是——这个问题在××学上叫做××××,另外一个一开(kāi )口就是——这样的问题在国外是××××××,基本上每个说话没有半个钟头(tóu )打不住,并(bìng )且两人有互相比谁的废话多的趋势。北京台一个名字我忘了的节目(mù )请了很多权威,这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节目,一(yī )些平时看来很有风度的人在不知道我书皮颜色的情况下大谈我的文学水平,被(bèi )指出后露出(chū )无耻模样。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就是在我偷车以前一段时间,我觉(jiào )得孤立无援(yuán ),每天看《鲁滨逊漂流记》,觉得此(cǐ )书与我的现实生活颇为相像,如同身陷孤岛,无法自救,惟一不同的是鲁滨逊(xùn )这家伙身边没有一个人,倘若看见人的出现肯定会吓一跳,而我身边都是人,巴不得让这(zhè )个城市再广岛一次。 当时我对这样的泡妞方式不屑一顾,觉得这些(xiē )都是八十年(nián )代的东西,一切都要标新立异,不能(néng )在你做出一个举动以后让对方(fāng )猜到你的下一个动作。 当年春天中旬,天气开始(shǐ )暖和。大家这才开始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一些人甚至可以(yǐ )看着《南方(fāng )日报》上南方两字直咽口水,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chù )打听自己去(qù )年的仇人有没有冻死。还有人一觉醒(xǐng )来发现自己的姑娘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táng )跑,看看今天的馒头是否大过往日。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 我有一次做什(shí )么节目的时(shí )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jí )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huì )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yīn )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dé )挺好的,每(měi )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xué )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老夏马上用北京话说:你丫危急时刻说话还挺押韵。 我的朋友们都说,在新西(xī )兰你说你是中国人人家会对你的态度不好。不幸的是,中国人对中国人的态度(dù )也不见得好(hǎo )到什么地方去。而我怀疑在那里中国(guó )人看不起的也是中国人,因为(wéi )新西兰中国人太多了,没什么本事的,家里有点(diǎn )钱但又没有很多钱的,想先出国混张文凭的,想找个外国人嫁了的,大部分都(dōu )送到新西兰去了。所以那里的中国人素质不见得高。从他们开的车的款式就可(kě )以看出来。 几个月以后电视剧播出。起先是排在(zài )午夜时刻播出,后来居然挤进(jìn )黄金时段,然后记者纷纷来找一凡,老枪和我马(mǎ )上接到了第二个剧本,一个影视公司飞速和一凡签约,一凡马上接到第二个戏(xì ),人家怕一凡变心先付了十万块定金。我和老枪也不愿意和一凡上街,因为让(ràng )人家看见了(le )以为是一凡的两个保镖。我们的剧本(běn )有一个出版社以最快的速度出(chū )版了,我和老枪拿百分之八的版税,然后书居然(rán )在一个月里卖了三十多万,我和老枪又分到了每个人十五万多,而在一凡签名(míng )售书的时候队伍一直绵延了几百米。 注①:截止本文发稿时,二环路已经重修(xiū )完成,成为(wéi )北京最平的一条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