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大为失望,一脚油门差点把(bǎ )踏板踩进地毯。然后只听见四条全(quán )新的胎吱吱乱叫,车子一下窜了出(chū )去,停在她们女生寝室门口,然后(hòu )说:我突然有点事(shì )情你先下来吧。我掉了,以后你别打,等我换个号码后告诉你。 当年冬天,我到香港大屿山(shān )看风景,远山大海让我无比激动,两天以后在大澳住下,天天懒散在(zài )迷宫般的街道里,一个月后到尖沙(shā )嘴看夜景,不料看到个夜警,我因(yīn )为临时护照过期而被遣送回内地。 一凡说:没呢,是别人——哎,轮到我的戏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北京饭店吧。 然后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可惜(xī )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xiàn )我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期旅(lǚ )行的人,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lái ),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lǐ ),不喜欢走太长时间的路,不喜欢(huān )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游并且不断忧国忧民挖掘历史(shǐ )的人,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于大(dà )部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并且(qiě )马上忘记的,除了有疑惑的东西比(bǐ )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jiā )不一样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xiàng )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diàn )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wǒ )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shì )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zài )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men )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了高(gāo )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dōng )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lǜ )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当(dāng )年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我们感觉(jiào )到外面的凉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shì )蛰居了一个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chū )动,内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路上给冻回来继续回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大多选择早上冒着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油。尤其是那些和(hé )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xī )然后又没有肌肤之亲的家伙,一到(dào )早上居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qǐ )床,然后拖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yī )半后大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此时那帮男的色相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你冷不冷? 此外还有李宗盛和齐(qí )秦的东西。一次我在地铁站里看见(jiàn )一个卖艺的家伙在唱《外面的世界(jiè )》,不由激动地给了他十块钱,此(cǐ )时我的口袋里还剩下两块钱,到后(hòu )来我看见那家伙面前的钞票越来越(yuè )多,不一会儿就超过了我一个月的(de )所得,马上上去拿回十块钱,叫了部车回去。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mén )》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cǐ )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tiān ),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hái )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dé )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bīn )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xìng )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hǎo ),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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